每年过年都从媒体上听到关于”春运”的消息,虽然知道中国人多车少,但从未亲身体验过它的”残酷性”,直到今年年前从学校坐中巴回家,那个惨啊!
坐市内公交到汽车站是下午三点。买票吧,卖票的只管卖,却不管还有没有车,还好票价没涨。进入候车大厅,满以为会和以前一样到那儿就被车老板们拉来拉去地抢,可那天行市变了,不是车抢人,而是人抢车,而且还是玩儿了命地抢。抢车还不是谁都能抢,别的县的人还有的车抢,车门一开蜂拥而上,满座关门,立马走人,买卖好得不得了。可轮到我们县,半小时不见一辆车,人却越聚越多,不多时就有三四十口子了。等啊等,戈多还不来。
等车的时候我眼不闲着,我发现从进站口到我们县的停车位的路上停着几辆挂满行李的自行车,哦,明白了!这车在进入人群前必须停车响喇叭催自行车,这一停保不齐车门就开了。不行,在人堆里等着没什么戏,得往前走走。与我”英雄所见略同”的同乡还不少。天佑我,车真来了。
和我预料的一样,车在自行车前停了,车老板下车了,这车停着,门开着,好家伙人都不要命了,那个冲啊,挤啊,甭提了。上了车,本以为这下好了,不行,出问题了!车站规定一辆车最多载22人,留两个座位是车老板的,可上去25个人,把老板的座位都抢了,还富裕一个人。车老板一看不行啊,超载一人交警罚500,就往下撵,没座位的那个哼哼唧唧地下去了,还不行,还得撵下去两个。可看看车下的那帮老乡,谁敢下啊。车老板劝来劝去没效果,迫不得已开始加价,票价是9块,可那是给车站的,老板要私下加钱,想靠这种方法逼下去几个人,人们都以为加了钱就坐定车了,纷纷掏钱。实际上加的钱并不多,如果每个人都掏了车还是走不了,多亏了一位老乡和老板较上劲了――坚决不加钱,还把站长找了来。站长发话了,”你们一分钱不许加,还不能给我超员,多一个你别走”,老板没办法,把车停在停车位,说了句”都下去吧,我们不拉了”,之后就去”吃饭”了。车上的人被凉了好长一会儿,老板”吃饭”回来,说”现在都去车站剪票,我们不管剪了,车站剪了谁的票俺们就拉谁”。开始没人动,被催了几句,人开始动了,比上车时还要疯狂八分。剪票员没在(因为在此”非常”时期,剪票交由车老板管),那位把站长找来的帮忙剪票(不用剪子,先撕副券再用仪器检条形码),那人数着数,够22张就停。还好我硬把票交到他手里了,是第19张,险啊!回到车上好家伙,下去的人腾出的空位被新的一拨给抢去了。后来是照着撕下的副券一一对号入的座,终于车出站了,此时已是晚上六点。
想想车站的那些等待的同乡,唉!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回家。一个市与县之间的公路客运就如此紧张,全国的铁路该怎样。不敢想象那场面,今年走过高考,就要去远方上大学了,希望明年春节回家一切顺利。
天佑我,天佑中国。